他站在那里,手指缓缓收紧,纸张在掌心里皱成一团。
他的呼吸开始不稳。
他强忍着情绪,缓慢地看向桌面、椅脚、甚至那盏小台灯——有灰。
那是几个月前她刚搬来时,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打扫过。
从那之后,他再没进来过。
而她——在他不在的这几天,来了。
她看到了一切。
————
南泽慢慢瘫坐在椅子上,桌上放着那本日记。
她知道了。
这几年里,他藏得那么好,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。
他以为她不知道那场“无声的婚礼”。
但她早就猜到了。
他以为她已经放下了,其实是她已经不想等了。
他低下头,盯着那封信的最后一句话:
“我再也不想当你的‘遗憾’了。”
十分钟后,南泽开车冲出公寓。
夜色像一张张开的网,纽约的灯火照不亮他的方向感。他没告诉任何人,甚至忘了开导航。
他只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。
她常去的那家画材店、也许住在布鲁克林的设计师朋友那里?她曾说想搬去的小区、还有那个晚上她指着珠宝展邀请函笑说“要不要一起去装情侣”的展会场地。
他去了每一个地方。
问人,看监控,翻社交平台,甚至找到了她朋友们的电话一个个询问,语气低沉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。
没有人知道她在哪。
凌晨叁点。
他坐在中央公园边的长椅上,夜风刮得他脸发麻,手里仍攥着那封信的影印件,纸张皱巴巴的,像他胸口那个被反复掐紧的地方。
他忽然低声笑了一下。笑得几乎带点呛咳。
她早就告诉过自己:如果他再不说,她就会走。
而他,连“等等我”都没来得及讲。
直到此刻他才格外的意识到,他不甘心,他不甘心他们就这样错过。
娇娇从来不是在问他“要不要爱她”,而是在等他“敢不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