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姝转身托起一碗温热的药汤，汤面轻漾着缕缕热气。“喝了它。”慕容姝舀了一勺，递到裴司司唇边，语气温柔得几乎不像话，“补血的，不苦。”

“苦……”裴司司轻轻皱眉，声音软绵，眼神委屈，像是撒娇的小狗在抗拒。

慕容姝偏头笑了，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。“那要我喂你么？”慕容姝靠得更近，唇几乎贴上裴司司的耳垂，“嗯？”

裴司司的脸瞬间烧了起来，耳根红得滴血，像是被挑逗的小兽，却偏生没处躲，只能悻悻地张口接下那勺药。第一口一入喉，果然被苦得皱起脸，眼泪都快冒出来了。

慕容姝见状，轻笑一声，低头亲了亲裴司司的唇角：“真乖。”

那一吻轻而快，却比刚才那凶狠的一咬更叫人心慌。

喝完药没多久，裴司司开始出汗，额头细汗如豆，衣襟都湿了一片。

慕容姝起身取来一条雪白的丝巾，坐回榻边，低头仔细替裴司司擦拭。动作极轻极慢，像是在描画，又像在克制。先是擦了额角，又轻拭脖颈，最后手指停在了裴司司衣襟间的系带上。

“这湿衣服要换，不然会着凉。”慕容姝说得正经，可眼中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裴司司眼神一慌，连忙握住慕容姝的手：“我自己来……”

慕容姝却轻轻按住裴司司，语气温柔得过分：“你现在连碗都端不稳，还逞什么强？”

说罢，慕容姝亲自解开了那道束带。

慕容姝的指尖勾住束带，轻轻一挑，外袍便如流水般向两侧滑开。汗湿的里衣紧贴着裴司司精瘦的腰线，透出几分肌理的轮廓。一滴汗珠顺着裴司司的喉结滚落，消失在微微起伏的胸膛间。

慕容姝的掌心贴上裴司司绷紧的后背，立刻感受到肌肉的瞬间收缩。裴司司猛地向后仰去，锦被堆出凌乱的褶皱，露出半截线条分明的小臂。

慕容姝突然掐住裴司司的下巴，用浸了热水的绸帕擦过裴司司锁骨处的箭伤，力道重得让裴司司闷哼出声。那件被扔在一旁的旧衣还带着血腥气，而新换的月白中衣已裹住裴司司的身躯。

转过来。慕容姝突然命令。当裴司司迟疑着转身，慕容姝忽然将人按倒在榻上。

裴司司僵着身子任慕容姝摆布，直到慕容姝突然将裴司司头颅按在自己肩头。沉水香混着体温涌来，裴司司听见头顶传来意味不明的低语：冬日里抱着倒暖和。慕容姝的手指穿进裴司司半干的发间，力道忽然放轻，如同梳理一件珍贵的皮毛。

外头的夜更深了，密室之中却如春雪初融，火光轻跳，红纱帐缓缓垂落，遮住两人交缠的身影。

裴司司靠在慕容姝怀里，困意渐浓。不知道自己是被药意困住，还是被这暧昧温柔的陷阱一步步诱进了梦中。